【瑞金】格瑞妈妈真的很会做青椒肉丝吗
摸鱼，标题和正文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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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金收到了一封情书。
其实那封情书能顺利送达全靠缘分，就凭金那常年把笔记和教辅乱堆的桌面，他能成功发现那封信，至少说明金那天的手气不错，大概可以单出一个SSR的程度。
金看着用白纸叠出来的信封，上面一干二净，什么也没写，他对身边抱着一摞练习簿的卡米尔认真地说有人给我送情书了，你说我该用什么姿势把它拆开，卡米尔也很认真地回答，直接拆，但你先把物理作业交了。等到金从桌子上翻了老半天终于把那本倒霉的作业找出来后，卡米尔才接着说，没有人会用这种信封写情书，就连格瑞也不会。
“为什么要说‘就连’？”金立刻反驳，“格瑞可是很懂浪漫的，比如说……”
“比如说，”卡米尔停下来等他，眉头皱成一团的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故意为难。他飞快地把自己和格瑞从幼儿园玩泥巴到现在的记忆回溯了一遍，最后中气十足地肯定道，因为他的妈妈很会做青椒肉丝。
刚好回班的嘉德罗斯笑得实在太大声，气得金把卡米尔从后门拉出去，还顺手分了半摞作业搬着。他们往老师的办公室走，金在走廊靠外的那一侧，探头探脑往楼下看，只看见一个卡米尔表哥的大脑袋，雷狮单手拿着一叠试卷，站在楼下猫似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抬头，痞里痞气地对着他们招手。
他们高中物理组都在高一楼下的办公室，雷狮天天摆着一副屈尊的表情从高三楼跋涉足足五十米来送卷子，有时如果他嫌无聊，还会强拉过来一个限定掉落的格瑞。但今天雷狮大约心情不错，所以没祸害格瑞，想做点善事。
“二模卷，偷偷抽一张，反正高三管够。”雷狮掂掂手里的试卷，左右观望了一下没老师在，唰地从手里的卷子里抽了一张给卡米尔，说大部分都可以做，电磁回头教你。
这场景虽然很对劲但好像还是有点诡异，金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卡米尔确实还是高一，忍不住退后一米，离开这恐怖的好学氛围，生怕雷狮下一秒就要一张卷子怼到自己脸上来。没等他逃离现场，雷狮回过头来，那是一副相当标准的幸灾乐祸，问他是不是和格瑞吵架了。
金挠挠头发，说哈哈哈雷狮学长，那什么，我突然对物理很感兴趣，能给我一张试卷吗。
他没被试卷糊一脸，雷狮很客气地交到他手上，这么客气的原因是看见了高三楼刚走出来又掉头回去的格瑞，雷狮不想找不到人打球，但雷狮也不想把这事告诉压根没注意到的金。
卡米尔的时间分配很明确，数学课提前写数学作业，英语课提前写英语作业，物理课提前写物理，老师从台上砸他粉笔，禁止往后自学过多，卡米尔这才终于发现同桌的金表情跟他一样有点沮丧。显然两个人沮丧的不是一件事，由于雷狮从小教他要审时度势，能膛的浑水一定要上，于是卡米尔想了想，说了句看格瑞，金突然回过神来紧张兮兮地看了看窗外，发现虚惊一场后呼出一口气，压着嗓子说不要跟我开玩笑啊。
“你们吵架了。”卡米尔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了。
“是的，我现在要去认错，”金有点悲哀，连语气都耷拉下来，自我反省道，“连你大哥都知道了，格瑞不会真的看起来很难过吧，从我七岁开始就没见格瑞这么难过了，难道我说的话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不，”卡米尔打断，表情很淡漠，“因为大哥两天没看见我们在他们班门口打牌了。”
“哦。”金恢复了正常，“那我可以接着生气了。”
卡米尔合上了桌肚里的选修3-1，真诚地说，如果你不想听课，我可以给你讲讲磁场和电流，有不懂的去问格瑞，这样你们就有机会好好谈谈。
金说谢谢你卡米尔，但是我们已经把这个月约好的吵架额度用完了，我从昨天开始决定向格瑞学习，上课要专心。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卡米尔懒得管他们那个奇怪的约定，他看着金空白一片的草稿纸。
“当然是格瑞。”金毫不犹豫。
金本来只是说笑，但这么说出口之后，他真的开始想格瑞。
……想格瑞妈妈做的青椒肉丝。
说实话，金在吃这件事上承认自己没什么出息，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格瑞时他拿着一个有自己脸那么大的棒棒糖，糖很好看，人也很好看，于是金决定要和格瑞成为天下第一好的朋友。这个不得了的主意猝不及防地变成“一辈子”是在很值得纪念的一个周六，因为那天他吃到了格瑞妈妈做的青椒肉丝。
格瑞很会看人，这个技能放在金的身上就更加炉火纯青，一眼就看出了金对他妈妈做的饭欲行不轨，于是强行拉着金和他一起洗碗，一洗就从小学洗到了现在——现在金比格瑞还熟悉他们家厨房的碗筷放在哪里，他甚至还知道格瑞小时候用的猫咪碗被他妈妈收藏在了哪个柜子。
小时候的格瑞比现在聪明，因为那个时候他还知道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把金骗走，上中学之后好像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改为并不直白但是金还是有办法听懂的口头叙述，能说放学几点就偏不说一起回家，能说我把作业写完了就偏不说出去玩，能保持面无表情就绝不说我不高兴，凯莉和金逗趣说格瑞再这么中二下去就是冲着AI的标准长，那时金只是笑了笑没有更多的反应，因为格瑞就在旁边他不敢点头。
之后金想了想，也许自己那个时候还是能说一句“对啊”的，这样格瑞就一定会搭理凯莉，他好趁机学习一下打嘴仗的艺术——是的，格瑞一般情况下脾气相当好，这个“一般”主要是排除了金跟着赞同对方的情况。
但是金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自打他偶然发现凯莉和雷狮嘴炮格瑞不成之后会互相打起来，就只帮着格瑞说话了。他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凯莉和雷狮吵架更好看一点，后来发现这是因为他开口之后格瑞嘴角若有若无一秒钟的笑容更好看一点。
然后他没出息地想到，格瑞很好看，格瑞确实很好看，新年他们在家里换灯泡时格瑞站在梯子上低头看他的样子很好看，暑假出门旅游时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研究地图的样子很好看，秋天体育课打完球之后披着校服喝水的样子很好看，去年圣诞节站在教学楼下面看那张写着他竞赛一等奖的名单，落了一头雪花的样子也很好看，总之，自打小时候某天金对着格瑞说话突然半路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之后，格瑞就变成了一年四季都很好看的格瑞。
于是金开始怀疑自己昨天究竟有没有真的和格瑞吵架，现在他真的开始在物理课上想格瑞了。
然后他想清楚了，他们确实吵架了。
有一点金和雷狮保持了高度的统一，因为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已经两天没和卡米尔打牌了，也就是说他已经两天没和格瑞一起回家了，所以他三天前连赢卡米尔四局的记录竟然保持了整整两天没有动摇，难怪卡米尔对撮合他们和好这么热心。
回想起来，和格瑞吵的那一架其实也不清不楚的。周日那天他们还是在一块写作业，金正在往古文上一个字一个字费劲地标注释，而格瑞刚计时做完一套理综放下笔休息，他休息的方式就是剥橘子，剥得专心致志，但又不喜欢吃，于是剥完就往金面前的纸巾上堆。金等了一晚上，就是没等到格瑞主动开口说点什么，那是他第一次那么想听格瑞提高考的事情，这样他就可以听格瑞亲口说自己被保送了，接下来的祝福、拥抱都会顺理成章。但等到他一篇阿房宫赋都翻完，格瑞居然拿起了第三个橘子。
金撇撇嘴，伸手想去把格瑞的化学试卷捞过来，半路被按住了手，格瑞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好像在等什么先打破沉寂，但什么也没等到，最后他站起来，一瞬间恢复了初中时什么话都不爱直说的模样，问他不是在写语文吗。
“你要去哪里，”金不放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格瑞不看他，剥最后一瓣橘子放到他面前，说去卫生间洗手。
金这一下都明白了，觉得他们未免都有点自讨没趣，明明都准备好了，还非要等对方先开口。硬生生度过了最合理的那一刻，变成了现在这样诡异的沉默，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本来想做什么。但已经晚了，原本很高兴的一件事，现在却要扯着脸笑出来，他和格瑞都不想做这么多余的事。
“你不用非要跟我一起，”格瑞洗完手，补上一句，“到时候就明白了，高考不是这么任性的事。”
“这次我什么都没说吧……”金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圈，“我长大了，早就不任性了。”他抬头对上格瑞一副看小孩的眼神，突然决定今晚都不再理他，明天也不想和格瑞一起回家。
——事发时合情合理，回想的时候莫名其妙，金在两天后的物理课上这么评价自己。
下课铃猝不及防地响了，金吓了一跳，接着风一样蹿出去，差点迎面撞上缺了一整节课刚回来的嘉德罗斯，后者翻了个白眼，说主任找你，高三那个。
这一下给金整得有些懵，原地愣了愣才意识到嘉德罗斯人是从哪回来的，他细想了一下那不管姓啥名啥总之就是叫丹尼尔的主任，心头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周才答应下来出去打比赛，但是忙着和格瑞冷战，早把为校争光的事忘到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沓里，一份报名材料鸽了快一个星期，这回见到估计得直接被笑盈盈地阴阳怪气一顿。好在秋是个细心的姐姐，早给他把东西装了个文件袋揣着上学，金飞似的抱了材料直冲主任办公室，直接忘了嘉德罗斯那句“高三那个”的后缀。
现在他后悔了。
高三楼人来人往，重点班全在一楼，金靠着主任办公室门旁的墙，试图找一个缝隙把自己塞进去。
一分钟前他敲开了丹尼尔的门，后者笑眯眯地探出头，说原来是金同学啊，麻烦你稍等一会，我这里有一个电话需要处理——然后关了门，甚至上了锁。
报复，这一定是在报复，金悲伤地想，这可是高三楼，来往路过的几乎都认识他和格瑞，对，他和格瑞。对于高三那批人来说，这两个名字得放在一起念，不然不算真的认识他们，勉强算是个熟人的防伪标示。
这就造成了一个很窘迫的当下：
雷德路过，说上午好啊金，格瑞他们班还没下课来着，你着急要不先回去呗，我等会给他带话说你来找他了。金说谢谢你雷德，能不能替我给他们数学老师带个话求他把这个课间全拖了。
紫堂幻路过，很高兴地和他聊了一会，说今天早上雷狮和格瑞在班门口差点打了一架，大家都在猜测打架的原因可能是赌谁押题能压中，目前的押注热门是格瑞，赔率1:3。金说好那帮我押一注格瑞……不对，你们高三天天都在做什么？！
帕洛斯路过，开口刚把格瑞的名字说到一半，看了看金的表情又露出一个明了的表情，摆摆手插着兜走了。
佩利路过，说哎你是来找格瑞吧我去给你把他叫来！这回金拽也拽不回来，只能绝望地看着佩利脚下生风冲到格瑞班门口，又惊喜地看着他被帕洛斯半路拽走，短暂地在心里给帕洛斯封了一个救星的名号，下一秒雷狮悠哉悠哉地踱步到他面前——等等，格瑞他们班下课了？
金背过身去，花了很大的定力才让自己不对着丹尼尔的大门一阵狂敲，他礼貌地给这门来了三下，一扭头看见表情有些意外的格瑞。
好在格瑞也不是很想看见他，但似乎也很不幸地有事要找丹尼尔。跟着金敲了三下门，不出所料无人应答。金见状又靠回墙上，目光坦荡地直视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很social地挨个打起招呼，毕竟格瑞本人都在这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金在这头笑嘻嘻，余光捕捉到格瑞似乎偷偷投来了目光，于是站得更加笔直。下一秒，他看见格瑞叹了一口气，音量控制在他刚好可以听见的程度，慢吞吞地靠在了门另一边的墙上。现在他们俩像在丹尼尔门口被罚站，但事实是被罚站的只有金一个，格瑞属于被殃及的那条池鱼。不过这不影响金在心里偷偷高兴，格瑞上一次陪他罚站还是小学的事情，那时他们还是同桌，金在池塘里抓了几只青蛙带去上课，一个不留神全蹦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抓青蛙，老师轻车熟路地抓他，扔到门口去罚站。
小时候的金站在门口，那个时候天气不错，走廊也不错，阳光照进来，走廊上的花坛投下一道斜斜的阴影，金背着手，在光和阴影的分界线跳来跳去，一个不留神撞到格瑞的脑袋——那个时候他们还一样高，他甚至比格瑞还要高一点。格瑞也是像今天这样，慢吞吞地走过来靠在墙上，他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被罚出来了，总之一句话也不搭理他。
那是下午最后一节课，而他们俩都在教室外被罚站，那时候的金很会看场合，他压着声音，用只有他们才能听见的声音，问格瑞等会放学去不去买校门口最好吃的糖葫芦。
九岁的格瑞喜欢和金玩，也喜欢吃糖葫芦，他说好，然后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
十八岁的格瑞不爱吃糖葫芦，也不爱笑，虽然不知道还喜不喜欢跟金玩，但现在应该是不太想。
他们就这样在丹尼尔的门口站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突然响起的上课铃骤然打响，吓得正在神游的金一个激灵，丹尼尔这时终于开了门，在五秒内笑眯眯地完成了开门、抽走金怀里的资料，关门的一系列动作。金在原地目瞪口呆，直到格瑞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他，说走吧，你们班主任的课。
因为格瑞这一推，金如梦初醒，他奔跑起来，边跑边对着身后喊了一句“放学见”。
等到跑出去老远，金猜测格瑞应该已经走了，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回头，正好看见了格瑞的背影往回走。
——他这才意识到格瑞好像并没有事要找丹尼尔。
格瑞走出门的时候，金正在和卡米尔在高三的班门口玩小猫钓鱼，金一愣神，忘记压卡米尔的牌，对方麻溜地一波收走，雷狮在格瑞背后非常见缝插针的鼓了掌，但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看着格瑞跟他点点头说回家，就觉得这一次输得可真值。
他们和兄弟俩顺一小段路，格瑞和雷狮走在前面，因为金拉着卡米尔走后排，他和卡米尔咬耳朵，说关于那封情书，我思考了一下午，现在我得出结论了。卡米尔没什么表示，当然，他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表示。
格瑞现在也很喜欢我。金很笃定，他在回答自己下午的疑问。我想清楚了，格瑞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想清楚你在做梦了？雷狮耳朵尖，说完在前面笑。
“不，我想清楚了，”金这回没犹豫，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不犹豫，“我要跟格瑞结婚。”
然后他真的醒了。
金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发现差四分钟五点，而他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这个梦在他睁眼的那一刻潮水一般飞快地褪去了，他皱着眉努力回想，只能记起来自己在梦里收到了一封来自格瑞的情书，而他甚至没来得及拆开看看十八岁的格瑞会写点什么。
但他其实也不亏，比如他还可以再等一个多小时，等格瑞醒了问问他。
已经是个青年的金在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是和高中时一样不喜欢早起，但也没那么急着睡回笼觉。他侧过身来，开始打量格瑞的睡颜，试图分析出这和对方三岁的时候有什么区别，接着迟钝地想起自己那年才一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想起格瑞妈妈做的饭，最后想起他信誓旦旦地对卡米尔说格瑞是个很浪漫的人，而理由是他的妈妈很会做青椒肉丝。
难怪这是个梦，金觉得有些好笑，因为格瑞妈妈做什么都很好吃。想着想着，他发现自己忘做了一件事。金从床头柜把自己的求婚戒指拿出来，准备学电视剧里的样子偷偷给格瑞戴上。他完全不担心自己弄出这些动静会把格瑞吵醒，但很担心戴不上，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刚睡醒，金试了几次才成功，这导致了一个很不浪漫的后果，格瑞真的醒了。
迷迷糊糊的格瑞睁开一只眼，问他在做什么，一共四个字，两个字被困倦砸进枕头里，到了金耳朵里什么也没听见，金听着他低沉的嗓音突然一瞬间也困了起来，但还是坚持着说，我忘记跟你求婚了，为了防止格瑞听不懂，他特意重复了三遍。
但显然一个快睡着的人说的话和梦话没什么区别，三遍各有各的错法，不过格瑞拼起来勉强算听懂了，点点头把戒指接了过来。
“我们结婚吧。”金还是在坚持，要是清醒的状态他肯定不会把这句话说这么多遍，所以还好他不太清醒，不清醒的金甚至没发现格瑞把他的戒指都戴好了。
半梦半醒之间，格瑞嗯了一声，说现在五点多，但今天是周六，所以多睡一会吧。他声音小得很，但金不知怎么还真就听到了那句嗯，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他再要去梦里看看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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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地想把最近想看的东西攒攒写一下，ooc大王是我（……）
突兀地想看瑞金和雷狮卡米尔在一块的化学反应（这是我最喜欢的四个人，呜呜）
但是我外婆做的青椒肉丝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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